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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乡下老宅的柜底,我发现了一本破烂的“梦书”

我并不是个迷信的人。至少以前我一直这么以为。

可那天下午,真的是有点诡。我原本只是回老家拿点东西,想找找小时候用过的一把小椅子。柜子在角落,木头都裂了,里面的东西早被虫啃得七零八落。可就在我翻到最底层的时候,手指摸到了一本软塌塌、黏乎乎的册子。

封皮是油纸包的,已经黏在一起了。我撕开时手指还割破了皮。封面三个歪斜的字:“周公解梦”。

在乡下老宅的柜底,我发现了一本破烂的“梦书”

我的第一反应是笑了,心想,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居然还在。可我也不知为啥,鬼使神差地就坐在地板上翻了起来。阳光斜照进屋子,尘土浮在空中,我一页页翻着,越翻越觉得心口发毛。

第一页写着:“梦见水者,多为财;梦蛇,主喜;梦坟墓者,家有喜事。”

小时候我奶奶也这么讲过。她最爱说:“梦到掉牙,亲人要走;梦到蛇,防女人。”我们都笑她,说她净胡说。可她从来不生气,还总补一句:“梦不是算命,是心事倒映。”

我当时不懂这句话。现在想起来,有点发冷。那天其实我是带着些烦心事回去的。最近工作不顺,女朋友跟我冷战了十几天,心里窝着火,表面却装得没事人。回来不过是逃避。

翻着翻着,我发现这本梦书不是那种印刷统一版的,它是手抄的。纸张各异,有些是旧信纸,有些是老课本的空白页。字体不一样,明显是不同人写的。

有一页写:“梦鸡啼者,主事急。”

“梦见楼塌者,防家中病灾。”

字迹圆润,是女人写的。

另有一页,写着:“梦见白衣人入屋,不吉。”

“梦哭者,心无挂碍。”

这两句是钢笔写的,很细,像个中学生写的。我突然感觉这些句子背后藏着一张张脸,或许是我不曾见过的家人,也许是奶奶那一辈的邻居,也许是早年下南洋的叔公。

中间有一页,纸很新,颜色和前面不一样。上面只写了一句话:“梦里山崩,醒后心安。”

我反复看了三遍。这不是解释梦,是写感受。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一个人站在风雨里说:“虽然梦吓人,但现实还好。”

有些页角折了三层,明显是常翻的。有一页上画了个小图,是个女人抱着婴儿,旁边写:“梦抱婴,忧多福少。”右上角还有铅笔写的“假”,再划掉,又写了“真也未可知”。

这些字迹乱七八糟,可它们都活着,都喘着气。我从没想过一本梦书可以让人这么动情。

梦啊,不就是人压在心底说不出口的念头吗?怕了说是梦,想了说是梦,连恨了也说是梦。

我继续翻,发现夹着一张方格纸,上面记了几段梦:

“昨夜梦见母亲在织布,嘴里念叨‘回不去回不去’。”
“梦见自己掉进井里,四面是冰。”
“梦了三次老屋后墙塌,一样的梦。”

这些字后面没解释,只是一条条列着,好像某个人坚持在记自己的梦,不为了解梦,只是要留下来。

我不知是谁写的,但我突然意识到,那些梦不是“信或不信”的事,是人在孤独时候的求证,是黑夜里的自我对话。

我放下书,想了很久。想起我小时候做梦,梦见外公回来给我烧红薯,第二天一早我就哭着找妈说:“外公没走。”

她看着我说:“他真的回来了看你一眼。”

那天我信了。现在我也还是愿意信。

梦这东西,本来就不是用理智来量的。有时候我们拼命装得清醒,但只有梦告诉你,原来你心里最惦记的,是那个已经走了很久的声音、那个你不敢提的场景、还有那句“我没事”的自欺。

我把那本梦书包好,带回了城里。晚上我把它放在床头,想起了我奶奶。她以前说过:“梦里啥都有,可醒来后你还记得,那就是心事。”

是啊,梦不过是梦,梦梦梦,醒了就没事。可若你一梦再梦,那就不是梦,是命,是心事。

那天晚上我也做了梦,梦到我坐在小时候的灶前,看奶奶拢火。她问我:“你还记得那个蛇的梦吗?”

我说记得。

她笑了,说:“那不是蛇,是你怕的事,别怕了。”

我醒来时天还没亮,床头的梦书静静地躺着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我知道,有些梦不是让你信的,是让你明白的。

梦不是算命,是心事倒映。现在我终于明白她那句话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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