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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年一纸未曾黄:说说那些“越用越新的”古书奇缘

一、有些古书,看上去居然“越老越新”
大多数古书越旧越脆,纸张泛黄,字迹模糊,但我曾见过一些书,纸张却温润如新,墨色分明、开合有声,仿佛刚写不久。奇怪的是,这些书并非现代仿古印刷,而是真正的老书,有的出自清中期,有的甚至是明代原刻。

“怎么可能不变脆?”我问。

收藏人微笑道:“你不知道,它们‘一直有人在用’。”

千年一纸未曾黄:说说那些“越用越新的”古书奇缘

二、书最怕的,不是时间,而是遗忘
一位藏书老人告诉我:“一本书如果放在箱底二百年,它早该被虫蛀、霉烂;但一本书如果二百年来一直被人翻读、晒晾、修补,它就像是‘活着的’。”

这话让我恍然。那些我们在图书馆密封柜里看到的线装书,或许保存完好,但没有翻动、没有体温。相反,有些村医用来诊病的《医宗金鉴》、道观每日早课翻的《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》、家族年年翻阅的《家训十则》,它们因为“常在手中”,反而被“养”出了新的光泽。

三、书在庙里,晨钟暮鼓都听过
在峨眉山一座老庙,我见过一本嘉庆年间的《道德经》讲义,墨迹如新、封皮虽旧却包得极好。据道士说,这书是“坛经”,每年冬至讲诵一次,讲者需净手、焚香、三跪后才可翻开。

香烟熏染,纸张微黄却不焦;手指翻动,边角柔韧且不裂。书仿佛在这一遍又一遍的阅读中,被洗去了岁月的尘垢,只剩下沉淀的安宁。

四、书在铺子里,是生意的秘密武器
在福建南部一个百年老药铺,我看到柜台后压着一本书,封面破旧但用红布包着。药师掀开一看,是《时病杂方汇补》,清光绪年写本,旁批密密麻麻。

我问:“你还用这本书抓药?”

他点点头:“这是我曾祖父传下来的,每年都要拿出来抄一两页,跟现代药理一对照,有些方法现在反而更‘安全’。”

药铺生意不错,他说是因为“靠这书”。

五、书在族中,是一根不断的线
族谱也是如此。很多人家的族谱并不“入库”,而是摆在长辈书桌旁。过年翻一翻,结婚翻一翻,起名翻一翻,出了远门也要翻一翻。

一位族老告诉我:“书只怕躺得太久,人都忘了它写了什么;一旦常看,它就像一个亲戚,跟着你一起变老,却不脆。”

他说完,轻轻拍了拍那本《续修宗谱》的封面:“它是我们家的‘活档案’。”

六、手抄的、复印的、临摹的,都算延续
你也许以为“老书”就该裱起来、供起来。但在许多地方,人们更乐意“继续写”。

我在江苏宜兴见过一个抄经人家,三代人抄《金刚经》。爷爷用毛笔,父亲用钢笔,孙子用iPad手写。每一版都被打印成册,前页写“传抄自何年”,末页写“奉读者慎守”。

“我们不怕字写丑,只怕不再写。”他们说。

七、书也需要一点人气
有个词叫“书卷气”,文人引以为傲。但我想,书也有“人气”——不是虚名,而是有人愿意读、愿意念、愿意抄、愿意讲。

一本书放在温控架上千年无人翻,不如放在木桌上,被一个老者日日读它一章、批一页,那才叫“传承”。

八、让书一直新下去的方法,只有一个
不是修复,也不是装帧,而是:继续阅读它。

读它、记它、用它、讲它、写它,让它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,而非遥远的文化符号。那时它不老,也不怕旧。

所谓“千年一纸未曾黄”,不是因为它不怕时间,而是因为——它从未离开人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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